IRISH STEW

半夜突然想看这种露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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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谁？＂ 

伊万•布拉金斯基伯爵的视线越过人群头顶，看向门口的方向。安娜•布拉金斯卡娅伯爵小姐略略打量了进门的客人几眼，短促的''哦''了一声。

“那是罗利纳提斯老公爵的独子，托里斯•罗利那纳提斯公爵。两年前参军，上过战场——三次还是两次？——记不清了。＂年轻公爵穿着白色军装，银色勋章闪闪发亮。布拉金斯基家的兄妹看着他索然无味地踱步到一个不起眼的窗台前，讷讷的靠着，显得温吞又老实，“他几乎不在彼得堡的社交界抛头露面，因此在这儿没什么熟人。＂

“这样。＂伊万点了点头，“我去打个招呼？＂

“那......倒不必。＂安娜撇嘴，不自禁的摇头。罗利纳提斯是半年前迁来彼得堡的贵族，祖籍在立陶宛地区。公爵家里坐拥大片荒地，却没有什么财产，陆陆续续失去了各种各样的门路关系。托里斯小公爵两年前去部队任职，中尉军衔，在军部也没有什么话语权。一言以蔽之，与罗利纳提斯家交好并没有什么好处，或许还会被这一家子人麻烦。不值得。安娜得出这个结论并拍拍伊万的肩，快步走出大厅去嘱托管家到地窖去搬酒，晚膳该要备好了。

“诶...＂伊万看看托里斯公爵，后者正低着脑袋一粒粒掸衣服上的灰尘。他被上流社会的社交圈排挤在外了。方才这位年轻公爵进门时被自己的靴子绊住脚，十分不优雅的跳了两步。抱着好玩的心态伊万向他走去。

“您好。先生。＂他露出和善友爱的神情伸出手，笑容和嗓音都十分甜蜜。

“啊。＂公爵轻声惊诧，猛然抬头对上布拉金斯基的视线，仿佛在战场上猝不及防地遭受了袭击。他迅速把自己的右手塞到伊万的手里握了握。“您好，您好。＂

不擅交际的军人。这是伊万对托里斯的第一印象。他深谙这位军官早已发现了自己的靠近，却还装作没发现的样子倚在一边。分明的怯场。他握住那只长年握剑的手，靠近，看到了这位公爵颧骨延伸至耳朵下边的淡粉色伤疤。棕色的头发垂下，如绒布耷在肩头，挡住一小段无论如何敷药扑粉都无法完全掩盖的痕迹。这个瘦小的公爵曾经和拿破仑的军队在欧洲大陆上战斗过，伊万意会了他绿色眼睛里传达出来的既不屑，无奈，却又感激的神色。客厅里有人谈论起一桩莫斯科的丑闻，大家便如浪潮般笑起来，而他们却如同站到了大海边上的岩石上，只是嗅嗅海风。

''伊万•布拉金斯基，我的名字。'' 伯爵眼里也有了由衷的笑意，''如果能愉快相处，我能算您在彼得堡的第一位朋友吗？''